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的感受:极度的震惊;此外更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——自己辛辛苦苦在电脑上推敲了一个礼拜,竟然是在为一本“伪书”写书评!我决意澄清这件事。我在德国大学图书馆看到了《哲学历史词典》,于是请国内一位朋友随机选择了《历史与实践》一书中的10页,复印后寄来。结果发现大部分都是抄袭的,他所做的无非是删掉了德文原文中的全部拉丁文及某些注释;有的段落,没有一个字是张汝伦写的;有的地方还把原文的意思搞丢了或译错了。
张汝伦在同报发表题为《批评的悲哀》的答辩文章说,读了孙教授的批评文章后,惊奇大于愤怒。孙仅仅根据几页有关内容,就得出结论说这本共有487页的著作是从《哲学历史词典》抄来的,真是攻其一点,不及其余。我这本书相当一部分内容其实是自己当时的读书记录和笔记,记下来只是为了自己看,所以摘录和翻译都比较随意。此点我在后记里已说得很清楚。缺乏足够的证据,就一口咬定《历史与实践》是抄的,这就不是批评,而是诬陷和诽谤了。我不仅为实践哲学感到悲哀,更为批评感到悲哀。
孙周兴在4月5日同报接着发表《再证张汝伦〈历史与实践〉的抄袭性质》一文,认为张著的抄袭性质不容质疑:仅仅根据对张著10页文字的调查,已确证张汝伦教授至少抄了9页,注释也是抄来的。而且我敢断定:这种把《辞典》条目正文连同注释不加修饰地照抄下来的做法,决非出于无意和疏忽,而是一种蓄意的剽窃行为。